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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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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包

蕓香跟梁淺和酒樓的前老板談完了生意,回到蕭府正好趕上了晚飯,蕓香忙著去收拾東西,梁淺便直接上桌吃了起來。

吃了一大口肉才反應過來,“管家大叔,夫君可回來了?”

管家笑瞇瞇的,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,“哎呦,大人說無妨,不必等大人吃飯,夫人自己吃就是,夫人吃飽喝好才是府裏的頭等大事。”

管家一臉諂媚的樣子,梁淺頓時差點笑得嗆出來,之前蕭明淵在的時候,這位管家只是站在一旁一句話不說,如今蕭明淵不在,居然……這麽有意思?

於是當梁淺吃完飯坐在廊下繡荷包的時候,管家也十分有眼力見的在一旁端茶倒水,梁淺一臉懵地接過茶水,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:“管家大叔?您這是?”

“喲,夫人,這茶水可是燙著了?”

“沒有沒有,我是想問您這是作甚?之前我在府中也未見您這樣過。”

管家突然笑得很羞澀的樣子,梁淺皺著眉忍住笑意,看著他繼續表演,“嗐,小人看人眼拙,原以為夫人是嬌生慣養苛刻無比的大小姐,想不到夫人竟然願意為將軍做到這種地步,此番真可謂上刀山下火海啊,小人敬佩不已。”

管家說著說著竟然還拭起了眼淚,“小人從小看著少將軍長大,他孤苦這麽些年,總算是有個家了……”

梁淺心想不知道月銀又和管家說了什麽,怎麽都到上刀山下火海的地步了,自己不是也就相當於出差嘛,然後便伸手安慰起了管家,“好了好了,別哭了別哭了。”

正在管家大叔終於能喘勻氣的時候,蕭明淵正好回來了,他還穿著早上那身淡紫色的衣袍,臉上的疲憊卻擋不住他的好心情。

“可用過飯了,夫君?”

“嗯,吃過了,娘子晚飯可吃飽了?”

梁淺無奈地墊了墊腳說道:“吃飽啦,事情進展可還順利?”

“嗯,王二交到了大理寺,文書也寫得差不多了,陛下那邊我也都稟報了,現下無事我便回來了。”蕭明淵看著梁淺滿眼笑意,也註意到了她手中已經完工的荷包。

“娘子這是?”

“哦,這是你要的荷包,我終於繡好了。”

梁淺歡欣鼓舞地將荷包遞了過去,蕭明淵也十分期待地接過了荷包。

只不過,在看到荷包上繡的花樣的時候,蕭明淵還是皺起了眉毛。

“為夫鬥膽請教娘子,娘子這繡的是何物啊?”蕭明淵猶豫片刻,還是決定開口問問,心想自己雖然看不懂,但是說不定有什麽特別的寓意。

在蕭明淵問出口的時候,就做好了梁淺可能會生氣的準備,無論誰用心繡的東西別人拿到首先不是讚美,而是問繡的是什麽東西的時候,她可能都會生氣。

可梁淺表情沒有什麽變化,反而是更開心了一些,像是計謀得逞一般,同蕭明淵介紹著。

“你沒有見過吧,此物名喚海綿寶寶。”梁淺的嘴笑成了月牙狀,看著自己好不容易作出的成品十分欣慰。

而面前的蕭明淵顯然頭更大了起來,“海綿?寶寶?”管家大叔也覺得好奇,也探過頭來看。

“大人,不論是什麽,都是夫人的心意,先誇先誇。”管家用他自以為很小的聲音同蕭明淵說著,梁淺只是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,還是很期待對面的反應。

“妙!夫人之才驚世駭俗,這般花樣為夫在京城,甚至在軍中都從未見過……嗯,還是想請教夫人,這花開並蒂,鴛鴦戲水為夫都懂其用意,這海綿寶寶……可有什麽說法?”

蕭明淵看著手上笑容憨態可掬的海綿寶寶,心裏實在是好奇,可於梁淺而言,這只不過只是自己會的唯一一樣“花樣”。

還是自己大學要送給自己閨蜜的禮物,想親手做才有意義,這才網購了一個十字繡的海綿寶寶,現如今能依稀縫出來一個就不錯了,還要寓意。

可當梁淺擡頭看到兩雙眨巴眨巴的眼睛,甚至還有一份想知道答案的真誠和迫切在,自己心裏的吐槽還是說不出口。

“嗯,海綿其實是海底的一種生物,它可以生存百年甚至千年之久,寓意嘛,就是比喻你我百年好合,恩愛千年?至於這……寶寶嘛。”梁淺皺著眉頭認真想著措辭。

站在一旁的管家靈機一動,忙諂媚地補充道:“想必是視如珍寶,還有早生貴子之意。”

梁淺聽到這話只是呆呆地眨了眨眼,然後只是對著蕭明淵尷尬地點頭,微笑,而蕭明淵卻很難得的臉上出現一抹害羞的笑意。

“多謝娘子的心意。”蕭明淵笑瞇瞇地拿著荷包朝梁淺行禮,管家也特別有眼力見的接過荷包幫忙掛在了蕭明淵的腰帶上,蕭明淵也神氣十足地走來走去。

兩人笑得半天合不攏嘴,梁淺見到蕭明淵這般孩子氣的樣子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,下一秒蕭明淵便拉著梁淺進了房間。

梁淺站在一旁,見蕭明淵神神秘秘從他的箱子裏面拿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出來,“我好像在哪裏見過。”

“這是我上任之前就要選好的,只不過那幾日太忙,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,如今娘子也送了我荷包,我自然也是要回禮的。”蕭明淵將盒子遞到梁淺的手中,梁淺雙手認真接過。

木盒打開,裏面靜靜躺著一把精致的梳子,上面精致的鐫刻著一只像是正在涅槃而生的鳳凰,看起來木料也不差。

“這是?一把梳子,寓意是我們兩個糾纏到老?”梁淺有些打趣的說道,然後滿臉笑意的看著蕭明淵。

“嗯,文雅些的說法,是白頭到老。”

*

京城外,眾人都在排隊檢查著文書戶籍,排隊的人大多都背著行囊,有老有少,一臉書生樣,而就在進城後的第一個茶鋪也坐滿了看客。

“唉,你看那位,我覺得這小夥子不錯,今年定然高中。”

“嗯?小夥子?他胡子都有你我的長了,滿臉的褶子,不知道是考了多少年的了,再看他今日進城沒有半分神韻,盡是疲憊,不成不成。”

“唉,那這個,你看就這兒會兒功夫他還在看書,定是個刻苦用功的。”

“這叫臨時抱佛腳,也不成,若是運氣好,不過也是個末尾的,不成不成。”

“唉,我知道了,這位……”

“哇,這位的樣貌就今年這些人裏看來,真是一等一的,雖然看上去有些秀氣,卻感覺機敏得很,精氣神也好,定是能高中的,走走走,我們快去問問,他可有住處了。”

說話的一位是看著這一切很是稀奇,這正是跟著梁淺一同來到京城的阿財,另一位則是之前隨梁淺一同從柳家來的侍從,如今到酒樓當差的宋琪,兩人得了掌櫃和東家的信來此處拉客。

“公子呀,可是進京趕考?如今可尋到住處了?”宋琪先張口朝那位秀氣的書生問道。

書生個子不高,發髻梳得整齊,不像其他趕路人一般蓬頭垢面,見有人來問,忙回禮道:“小生正是進京趕考之人,京中也未有什麽熟識的人,故還未尋到住所。”

聽到這話,財之忙上前去將手搭在書生的肩膀上,滿臉笑容,“那正好,小兄弟就隨我們去咱家新開的客棧罷,保證物美價廉。”

書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見對面兩人面容慈善,也拿出了正規的客棧腰牌,也放下了戒備,點了點頭,“那就勞煩兄臺帶路了。”

三人繞過兩條街,便見到了一條全新的招牌,上面寫著三個大字,“好運來”。

“這名字倒甚是別致。”書生擡頭見到招牌後連連點頭,一旁的兩人也笑得合不攏嘴。

“正是,這是咱東家取的名字,請的是咱家的書法大師寫的。”宋琪一臉傲嬌地說著。

“哦?不知是哪位大師?”書生自然是最關心這些的,所以連連向兩人打聽。

“嗯,不能透露太多,只能告訴你姓蕭。”

正在此時兩位女子從店裏走了出來,正是蕓香和梁淺,蕓香今日開業,也當起了掌櫃,身穿著一席紅衣,而梁淺則穿著一件淡黃衣裳跟在後面。

“好了,你倆別在這裏吹了,快去裏面幫幫福之罷,這會兒人都進來吃酒了,怕是忙不過來,這裏有我們。”梁淺一臉笑意地看著要進門的三人,最後目光落在書生身上。

福之跟著宋奇走了進去,從兩人旁邊路過時還不忘說,“掌櫃的,別忘了記,這人可是我們找來的。”

蕓香拿著扇子笑道:“放心,不會少了你們的,快去罷。”然後蕓香也轉身看向書生。

“公子可是來考功名的,快快進來罷,我們還有上好的最後一間雅間,新店開業,也祝公子得個好功名,我們可比其他客棧便宜,房間吃食也一點不差。”

顯然蕓香已經十分上道了,梁淺滿臉欣慰,只是跟在身後笑而不語。

“還未問過公子姓氏名誰,又是從何而來?”

“小生馮伏嘉,家鄉不過是個小地方,不值一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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